当前位置: 打桩机 >> 打桩机发展 >> 和乞丐吃了一顿烧烤,我却辞掉了工作
一
朦胧的月色下,寂寥无声,似乎一切都进入了梦乡。窗外的不远处,一排排打桩机,酷似接到紧急集合命令的士兵,整齐地排列着,庄严肃穆。经历了整个白天的辛勤劳作,也丝毫看不出它们的一丝疲惫。
“终于消停会了,吵了一天了,耳朵都起茧子了。”张雷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是啊,经历了6天早出晚归工作日的无情摧残,张雷迎来了难得的休息日。本想好好睡个懒觉,却被这无情的机器残忍地拒绝,甚至还在你耳边唱了首单曲循环十几个小时的交响乐,换谁来都没好气,更别说前两天刚被领导狠批的张雷,一个职场失意、心比天高却一事无成的打工人。
没错,今天他又失眠了,今年的第76次,这才过了不到半年。
“这种鬼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!”张雷靠在窗前,面色凝重,只见他熟练地点起一根烟,猛吸一口,烟雾顺着口腔,在五脏六腑中游走,这种麻痹的感觉,让张雷陶醉。不一会,他又熟练地从鼻腔中吐出烟雾,想让它带着心里的苦楚随风飘散,越远越好。
静谧的大自然似乎也在倾听着他的诉说,遗憾的是,没有任何回应。
本该稚嫩的脸上却写满了岁月的沧桑,张雷闭目养神,感受着拂面的微风,想让躁动的心稍微平静些,随后深情地望向窗外,喃喃自语:“也该轮到我这条咸鱼翻身了吧……”
“咕咕咕……”不争气的肚子打断了张雷的思绪,也许这也是感同身受地情不自禁吧。
“好久没出去吃夜宵了,也该放纵一次了。”张雷拍了拍肚子,让它做好出发前的准备。
楼下的父母早已熟睡,张雷蹑手蹑脚地穿好行头,渐渐消失在夜色中。
二
喧闹的夜市摊前,人头攒动。还来不及慢慢欣赏这许久未见的场面,张雷就被饥肠辘辘的肚子催促着赶紧找个不用排队的摊位落座。
张雷环顾四周,都是大摆长龙的人群。
“不是吧,这群人明天都不用上班的吗?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。”想到自己明天还要早起上班,张雷只想赶紧填饱肚子走人。
忽然,一个门可罗雀的摊位映入张雷的眼帘,与喧闹的周边摊位显得格格不入。
这家是有多难吃,才会落得如此冷清。疑由心生的张雷不免联想到自己不顺的经历,竟心生怜悯起来。
是啊,也许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才会有这种感受吧。
“老板,来20串羊肉串,1瓶啤酒,快一点。”张雷挤出最后一丝力气,催促着老板。
长时间的饥饿加上刚才感同身受的情绪波动,张雷低着头,无力地瘫坐着。
忽然,一股难闻的气味从身旁飘来,让本就没墨水的肚子像烧开的自来水般一阵翻腾,差点作呕当场。刚才还萎靡的张雷,瞬间清醒了许多,眼角还带着些许愤怒,顺着气味,抬起头,张雷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乞丐,盘腿坐在他边上。
我靠!这乞丐什么时候坐我边上的,怎么神不知鬼不觉,大晚上的,怪吓人。一丝惊慌从脸上掠过,随后怒不可遏的张雷质问着老乞丐:
“边上这么多空位子,挤我这桌来干什么,去去去,赶紧走开。”
这时,老板端来了肉串,瞥了老乞丐一眼,没有说什么,转身回去了。
“小伙子,我看你骨骼惊奇,绝非凡人,将来必成大器!不如这样,桌上的肉串你让我吃点,等我填饱肚子,恢复了法力,我带你一起维护世界和平!”老乞丐咽了咽口水,一本正经地说着,目光却死死盯着桌上的肉串。
“我去,为了骗口吃的,电影台词都整出来了。”张雷轻蔑地笑着,扭头冲老乞丐摆摆手,示意让他走。
“我好几天没吃饭,饿得实在不行了,我看你像好心人的样子,求求你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。”见忽悠不成,老乞丐站起身,手足无措地比划着。
对嘛,这才是正常乞丐的样子,之前装什么神仙。
张雷扭着头,也没心思看他,心力交瘁的感觉让他不想再和老乞丐多说一句话,心里嘀咕着:连乞丐都欺负到我头上了,真是晦气,气味这么难闻,让我怎么吃东西啊,这老板怎么不赶他走。
看着桌上的美食,站在一旁的老乞丐不争气地流下了口水。看到这幕的张雷,瞬间没了品味佳肴的欲望。
罢了,罢了,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,何苦跟一个乞丐计较这么多。看着桌上这一大盘肉串,想着饿过头的自己也吃不下那么多,索性就当做好事了,希望好人有好报吧。
张雷无奈地转过身,招呼老乞丐过来。
得到信号的老乞丐丝毫不客气了起来,狼吞虎咽般的吃相让张雷目瞪口呆,顺着老乞丐拨弄乱发的间隙,张雷的心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。
“老乞丐,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。你是不是认识周星驰啊?不对,是阿星,没错,就是阿星。”张雷放下手中的肉串,压低了喉咙,释放出满嘴的好奇心,俯身询问着老乞丐,生怕被旁人听到。
之前还充满嫌弃的神情瞬间温柔了起来。
“哦?你认识我?阿星?他是谁?不认识。”似乎被张雷刚才的话给电到了,老乞丐停下狼吞虎咽的嘴,油腻肮脏的双手随意在身上擦了几下,猛地抬头打量着张雷。
得到回应的张雷丝毫不在意老乞丐不讲卫生的举动,就连刚才令他作呕的恶臭此刻也变得如此清香,令他陶醉。
八九不离十了,这个老乞丐应该就是那个人!
“您是不是认识周星驰?”张雷激动了起来,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坚定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老乞丐,生怕他凭空消失。
“周星驰?不认识。”
意识到说错话了,张雷挠挠头赶忙解释道:“又说错了,我很喜欢周星驰,所以老是记成他,可能您不知道阿星是谁,但是那个会如来神掌的年轻人,您总该有印象吧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认识他?”老乞丐露出那苍老浑浊的双眼也藏不住的惊讶。
见秘密藏不住,老乞丐也慷慨地说了起来:
“那日一别,我也没有了他的消息,后来听别人说,他整治了斧头帮,还打败了火云邪神。”
说到这,老乞丐的眼神变得熠熠生辉,仿佛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,现在想起,还是让他有着身临其境般的震撼。
“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,是他告诉我您的存在。”张雷毕恭毕敬地解释着,转过头窃喜:总不能和你说我在电视上看过他吧,现在我在暗处,他在明处,机会来了。
张雷的嘴角露出邪魅的一笑,一个庞大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浮现……
“这样啊,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其他一些事?”
“武林秘籍算不算……”张雷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。
老乞丐惊得跳起,警惕地看向周围,连忙摆弄着手,示意他住口。
朦胧的月色下,空气突然凝固,两人四目相对,倒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。
老乞丐沉稳的体态,跟之前那副狼狈模样简直天差地别,似乎像换了一副灵魂,让张雷感觉如世外高人般难以捉摸。
“小伙子,既然我们有缘,看在你请我吃东西的份上,我就和你坦白吧,没错,我就是鬼老七洪日庆!”
果然是他。
老乞丐打破了短暂的平静,更激起了张雷内心炽热的火焰。
“什么?没想到真的是前辈您!”
早已心知肚明的张雷,还是表现出大吃一惊的模样,颤动着双手赶忙朝老乞丐作揖,抓住讨好他的任何机会。
看似平静安详的脸庞,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风起云涌。
起身后,张雷恍然大悟:难怪这摊位老板不驱赶老乞丐,可能他早已知道了他的来历,加上这异常的摊位,莫非他也不是等闲之辈?没等他展开联想,老乞丐打断了他:
“时辰不早了,小伙子,谢谢你的款待,咱们就此别过,告辞。”
“前辈请慢。”
张雷拦住了老乞丐,一并拦住的还有不久后的惊喜。
“听阿星说,他的如来神掌秘籍是您这里买的?”
“没错,这孩子天赋不错,是块练武的材料。”
“那前面您说我骨骼惊奇,不知……”
“你也想买一本?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张雷兴奋地握住老乞丐的手,内心的思绪早已在考虑选哪本绝世秘籍了。不知道的还以为老乞丐偷了他的钱,被当场抓获似的。
“既然你我有缘,我这还剩几本秘籍,你自己选吧。”说罢,老乞丐在背后摸索了一会,掏出几把皱巴巴的本子。
“玉女心经?葵花宝典?九阴白骨爪?化骨绵掌?蛤蟆功?”张雷面露难色,瞪大了双眼,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。
他只想学个正派些的招式,当个侠客,刚才还幻想着指点江山的英雄场面,现在却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。
“这些好像不太适合我,还有别的吗?”说完转身来到老乞丐身后,急切地翻找着。
“对了,这还有本秘籍,一直无人问津,也就剩下了,时间一长,我也差点忘了。”
老乞丐不好意思地说着,从臀部摸出一本“珍藏版”秘籍——隐身术。
“学此秘籍,只可让你为人所不见,不可上天入地、刀枪不入、强身健体……”说罢,老乞丐拿着它在张雷面前晃了晃,无奈地摇摇头,就往屁股兜里塞。这种鸡肋秘籍,看来是推销不出去了。
“我就要这本了。”别无选择的张雷,喜笑颜开,掏出块钱递到老乞丐手中。
老乞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个踉跄。这本鸡肋就这么出手了?老乞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怕张雷反悔,慌忙说到:“一言为定。”
也怕老乞丐反悔,拿到秘籍的张雷来不及客套一番,一溜烟地跑回了家。
望着消失的张雷,老乞丐欲言又止,憋在嘴里的半句话硬是吞了下去。
“算了,让他自己领悟吧。”老乞丐叹了口气,正准备走,却被摊位老板一把拉住:
“饭钱还没付,他遛得快,你可别想跑。”老板紧紧拽住老乞丐的衣服,生怕他跑走。
“多少钱?”
“。”
“靠。”
老乞丐气得直跺脚,不情愿地结了账,随后目光一直注视着张雷消失的那个方向,意味深长地笑着。
三
张雷一溜小跑,回到了家,随即锁上房门,拉上窗帘,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本宝贝,生怕弄坏了。此刻,不论是白天窗外的精神摧残还是夜晚夜市摊的离奇遭遇,通通被张雷抛之脑后,此刻的他只期待着这本秘籍中的内容和之后的梦幻生活。
“诶?怎么少了几页?”仔细研读的张雷此时也发现了异常。
来不及想这缺失的几页是什么内容,张雷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新学的本事。
为了配合出戏,张雷特意换上了一身黑衣,连鞋袜也不例外。这身行头走在黑夜里,不用这隐身术,也没人能看出来吧。着装完毕后,张雷来到马路上,嘴里念叨着咒语,完事后,发觉自己并无异常。
只能先找个简单的目标,试试效果了,张雷打着如意算盘,寻找着目标。这时,不远处的3个醉汉晃晃悠悠地朝他走来,丝毫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。
见到这几人,张雷露出了邪魅一笑,还有什么比醉汉更好的试验品,又有谁会相信几个醉汉的话呢?想到这,张雷等不及一显身手,朝着醉汉方向狂奔而去。
张雷谨慎地靠近他们,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咒语有没有用,万一……
来不及多想,几个醉汉已站在自己眼前。张雷冲他们摆摆手打招呼,见3人也没做回应,便大胆了起来。笔画了国际嘲讽中指之后,张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,生怕他们冲上来暴打他一顿。
不知是醉汉们喝多了,还是真看不见,几人竟毫无反应。还在试探的张雷加大了尺度,一个闪现来到他们身后,冲着最胖的那个醉汉,上去就是一脚。
啊……
突然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周围的平静,吓得边上两位醉汉一个踉跄,酒也醒了大半。
“你们两个谁踹我?”
胖醉汉咬牙切齿,望着边上两位同伴,等着哪个倒霉蛋来主动承认。
突然又是一声惨叫。
第三声。
三人被莫名其妙地各踹了一脚,环顾四周,也没发现有人。
“大晚上的不会撞鬼了吧。”
其中一个醉汉颤颤巍巍地说着,另外两人面面相觑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浸湿了衣领,恐怖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这时,张雷大叫一声,吓得早已是惊弓之鸟的三人屁滚尿流,各自逃散,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望着这一切的张雷,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一个更大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浮现。
四
第二天一早,张雷对着镜子,精心打扮了一番,为了迎接全新的一天和崭新的自己。
来到熟悉的窗前,张雷打开窗户,迎面而来的空气夹带着大自然的芬芳,显得格外清香。平日里那嘈杂扰人的打桩机,此刻却让张雷觉得顺眼,就像那吹响着胜利号角的司号员,鼓舞着人心。
“下来吃早饭了。”楼下的母亲扯着嗓子催促着。
“妈,今天吃什么啊?”
“今天吃……诶,儿子,你人呢?听声音你下来了呀,怎么没看到你?”母亲转过头,目光扫了一圈,没有发现张雷。
“遭了,还没解除隐身状态,别人看不见我,那缺失的几页应该就是解除隐身的内容。”
张雷懊悔不已,责怪自己没有向老乞丐问清楚就离开,事已至此,也没办法了,晚点回去找老乞丐问问清楚。
生怕吓到母亲,张雷悄悄溜到门外,扯着嗓子朝屋里喊:
“妈,我上班来不及了,就不吃早饭了,先走了。”没等母亲回应,就一溜烟跑远了。
和往常一样,张雷还是赶着早高峰的地铁,不一样的是,这次不需要买票进站,跟着人流,挤进了车厢。
没被发现的快感让他渐渐迷失……
看着形形色色的打工人,张雷感触良多。想着以前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,为了生计早出晚归,任劳任怨,还总是被领导莫名其妙地批评……
张雷面色凝重,越想越气,心里却在计划着什么,深邃的双眸下,一丝目光带着狡黠,顺着眼角的缝隙缓缓流出,嘴角微微上扬,自得其乐。
也该轮到我这条咸鱼翻身了。
没错,张雷今天不是来上班,而是专程来整蛊领导的,想要出出心里的那口恶气。
大腹便便的领导,慵懒地躺在靠椅上,左手端起泡好的茶,轻呷地送入口中,细细品味着,右手翻阅着报纸,时不时还扶下滑落的眼镜,别提多悠闲。
隔着门上的玻璃,张雷注视着里面领导的一举一动,随后翻出包里提前准备好的泻药,伺机而动。
“他不出来,我动不了手啊。”
“有主意了。”
咚咚咚……
张雷蹑手蹑脚地躲到门旁,后背紧靠墙壁,颤颤巍巍地敲了敲领导的门,随后屏息凝神,静待鱼儿上钩。
虽然张雷在暗处,领导在明处,可平日里没少被欺压的折磨经历,还是让他战战兢兢。
“请进。”
见没有人进来,领导又重复了一遍,目光从报纸上缓缓移开,抬头注视着门口,期待着什么。
还是没人。
这下领导坐不住了,脸色阴沉,捋了捋衣服,缓缓站起身往门口走去。
“诶,怎么没人,没听错呀。”
没有体会到当场抓获的喜悦,领导的脸上写满了尴尬,随后返回了座位。
还好没有“第三者”的存在,不然准成炮灰。
咚咚咚……
又是一阵清脆的敲门声。
觉得被恶作剧的领导怒不可遏,气冲冲地打开门,想一股脑儿倾泻此时他心中的怒火,锐利的目光像全方位智能摄像头,扫视着周围的一切,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信息。
周围的一切静得可怕,领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,喊了一声,见无人应答,顿时觉得颜面扫地,便快步走了出来,誓要找出肇事者,狠狠修理一顿。
张雷见机行事,悄悄溜进办公室,兴奋地撕开泻药包,一股脑儿全倒进茶水中,慌乱之中还洒了些粉末在桌面上,就等着爱好喝茶的领导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了。
联想着领导在厕所“忙碌”的画面,张雷忍俊不禁,稍作收拾,便逃离了“案发现场”。
达成第一个小目标后,张雷迈出了更大的下一步。
五
没错,学了武林秘籍,不行侠仗义,那怎么行,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,他可不能破例。
逃离公司,来到屋外,慵懒的阳光洒在张雷肩头,让他倍感温暖,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熙熙攘攘的人群,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。
多么美好的画面啊。
张雷沉醉其中,满意的神色跃上眉梢,仿佛这一切美好都是他缔造的一样。
忽然,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阵阵哭喊声……
“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,不要伤害他,我就这么一个孩子。”
闻讯而来的张雷快步挤进人群,只见一个40多岁的妇女,声嘶力竭地哭喊着,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无助,泪水掺杂着焦急和恐惧,顺着脸颊流淌,颤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,似乎还有跪下的冲动。
“别动,再动我就要了他的小命,往后退。”
持刀男子大声呵斥着,黝黑的面庞下看不到任何表情,一双被岁月洗礼过的双眸,在眼眶里不停地转动,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。
被呵斥的女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,随后便停了下来。
因为,此刻被男子挟持的人质正是她的儿子。
后退是因为恐惧,而停下却是本能——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。
听着人群中的议论,张雷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原来男子沉迷赌博,老婆孩子也被气跑了,现在又欠下一屁股债,无力偿还,万念俱灰的他想着报复社会,一了百了,趁女人不注意,劫持了这个无辜的小孩……
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围观的人群也被歹徒的疯狂吓得不敢出声,现场一片死寂。不一会,接到报案的警察火速赶到现场,驱赶了围观的人群,与歹徒进行着斡旋谈判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,场面陷入了僵持。
警觉的男子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,走投无路的他也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,稍有松懈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,攥紧手中的匕首,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“漏网之鱼”的张雷,也察觉到了男人神色的变化,千钧一发之际,悄咪咪地来到男子身后,看着小男孩脖子上被勒出的血痕,张雷的大脑飞速地思考着解救方案……
有了。
不远处的警察望着持刀男子的诡异举动,陷入了沉默。
他在干吗?
只见男子的身体前后左右地扭动着,像是被什么电了一样,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话。
这可把在场的人惊住了。
“这歹徒什么情况?怎么还跳起舞来了。”有人小声地议论着。
随着“舞蹈”的戛然而止,歹徒惨叫一声,应声倒地,蜷缩着身子,手中的刀也倒在了他的身旁。
最终,小男孩被成功解救,回到了母亲的怀抱。警察也不费吹灰之力,拷走了男子,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。
望着这一切,张雷露出来了得意的笑容。
“没想到,挠痒痒还挺有用,就是刚才踹裆部的那一脚好像有点用力了。”想到这个场面,张雷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,随后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了。
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,大概就是这个画面了。
六
到了夜晚,急不可耐的张雷来到上次吃烧烤的地方,想要寻找老乞丐,寻觅一番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,甚至连那冷清的摊位,也一同不见了踪影……
张雷倒吸一口气,想着自己可能要一直这样另类般地活着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日,张雷已渐渐失去对这种特异功能的热情,现在的他只想回到正常的生活,做回真实的自己。
狂欢过后的一地鸡毛,此刻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又过了几日,这种紊乱的生活让他心力交瘁,人也消瘦了些许。只有躲在黑暗的被窝里,才能让他有一丝短暂的安全感,情到深处,想到过往的点点滴滴,忍不住潸然泪下。
张雷停止了抽泣,周围的一切静得可怕。
外面的打桩机今天怎么没有出声?我妈怎么没催我吃饭?几千块的手机怎么一声不响?现在几点了?带着疑问,张雷下了楼,看到正在吃饭的父母,觉得很诧异。
“吃饭怎么没叫我啊,我都饿了。”
爸妈跟没听到似的,吃完收拾着碗筷,进了厨房。
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并不甘心的张雷,提起嗓子又大喊了几声,仍旧毫无回应。
张雷面如死灰,瘫坐在地上,他怎么也想不到,这隐身术还有“副作用”。
一个充斥着孤独、空虚和悲伤的气球笼罩着张磊,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任何联系,贪婪地吸收着张磊身上的戾气,变得越来越大,就等着炸裂的那一刻……
在极度消极的自我否定下,一丝寒意席卷而来,笼罩着全身。他蜷缩着身子,做着最后的抵抗,但事与愿违,一切都是徒劳。
最终,孤独的种子乘虚而入,突破了心底最后的防线,野蛮生长并吞噬了他的灵魂。
现在的张雷,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。
终于,在一个寂静的夜晚,心如死灰的张雷,借着昏暗的灯光,摸上了天台。
迎面扑来的微风让张雷感到缺失已久的温暖,久久陶醉其中,随后他抬起头,望着远处的朝霞,在云雾的缭绕下,缓缓晕开,头顶的昏暗,也被那柔和的光芒映得淡了。
“多么美好的场景,真希望能多看几眼……”
“永别了!”张雷声嘶力竭地呐喊着,宣泄着内心的不甘,随后纵身一跃……
“小伙子,你领悟了吗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在他耳旁久久回荡。
七
咚咚咚……
“几点了还不起床,上班要迟到了。”门外的母亲急切地喊着。
被惊醒的张雷喘着粗气,额头的冷汗早已浸湿了枕头,打开房门,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,随后便起身出门,留下惊愕的母亲伫立在原地。
来到公司,张雷走进领导办公室,递上了辞职报告,面带微笑着走了出来,张磊自己也记不清,上一次自己这么微笑是在什么时候了。
平凡的他在这个混沌的社会为了生活而渐渐迷失了自我,现在,他只想给自己放几天假,来迎接获得新生的自己和未来充满希望的生活。